王永钧带领肾内科团队,创建了IgA肾病从虚、瘀、风湿辨治体系,提出IgA肾病五型辨证新方案 [1]。王永钧将中西医融会贯通,总结出了慢性肾病临床演变规律,发展了肾脏病中医辩证理论,提出“风湿致肾病”学说和“肾脏微症积”的肾微观辩证法,完善肾脏病中医微观辨证体系,应用源自中华文化的“象思维”,结合“审病—辨证—治病/证”的临床思维方法,拓展了“四诊”视野 [10],在此指导下形成了一套分阶段辩证的方案和系列组方,并在临床、科研与实践中得以运用。
肾虚证
肾虚证病机是肾气亏乏,下元不固,封藏失职,精微下泄。
主症:微量泡沫尿(尿蛋白定量溺毒证
溺毒证是IgAN各种证候反复发生、逐步进展的终结果。病机变化往往已由肾体而及肾用,使肾的形态固缩,肾的气化功能进一步衰减和丧失,并致尿毒素(湿浊、痰瘀、溺毒)潴留体内,出现各种虚实兼夹,阴阳错乱的复杂现象。
主症:口气或呼气时有尿臭,肾功能重度下降[GFR≤29mL/(min·1.73m2]。次症:纳呆、泛恶,面色不华(贫血),畏寒怕冷,形神疲惫。舌脉:脉细弱,舌淡苔腻。
治法:温补脾肾,泄浊。常用核桃壳制成口服的药用活性炭吸附浊毒,温脾汤(大黄、附子、人参、干姜等)温脾肾及各类大黄制剂泄浊毒为主。
除这5个证型外,因风热、湿热、热毒所致的感冒、湿热泻、湿热淋,以及皮肤疖肿疮疡等,亦会引发或加重IgA肾病的发展,使泡沫尿或/及血尿增多,王永钧认为此时必须根据标本缓急,先予祛除。对风热上扰证,他往往用金银花、连翘、黄芩、虎杖、白茅根、芦根、蝉蜕、薄荷、蒲公英、炒牛蒡子等,以疏散风热、清上治下;对下焦湿热,王永钧则常用黄柏、白头翁、白芍、丹参、川草藓、大蓟、小蓟、白茅根、白花蛇舌草等,以清化湿热,兼安血络;对热毒疖肿疮疡,他则喜用黄连汤合五味饮合方(金银花、野菊花、蒲公英、紫花地丁、紫背天葵、黄连、黄芩、黄柏、焦山栀)以清热。
把握肾封藏失职的病机:尿中泡沫增多,尿检出现尿蛋白或/和尿血(包括镜下多形性红细胞尿),是肾气阴两虚的主要辨证依据。病机缘由肾气亏虚,封藏失职,使尿蛋白和红细胞等属于阴血范畴的精微物质随尿泄漏,导致气阴两伤。“气虚”与“阴伤”两者虽然存在着因果关系,但从临床诊察而言,“气虚”和“阴伤”多数是同时被发现的,有时,即使按传统辨证仅仅发现单纯的气虚或阴虚证,亦只要稍加时日,其隐伏的、相对应的阴虚或气虚证亦会随着病情的发展而逐步显现出来,这便是阴损及阳,或阳损及阴的结果。因此,IgA肾病的基础证候是肾的气阴(血)两虚证。但若肾阴虚偏盛,致水不涵木,可出现乙癸同病,肝肾阴虚,甚至肝阳上亢,可予六味地黄丸或平肝熄风汤加减;若肾气虚偏盛者,则可因火不生土, 使脾虚运弱,脾肾阳虚,致水湿、痰瘀、浊毒停蓄为患。宜伍用党参、苍术、山药、茯苓、惹苡仁、淫羊藿等健脾益肾之品。